“我也是这样想的,不然你外公没有任何理由瞒着。”谢从琰换了个坐姿, “不过还是得回去请姐夫查一查, 那些旧势力中还有谁知情,是否别有用心,早作提防。”
楚谣见他说话的功夫换了两个坐姿,再看他腹部伤口渗透出的血迹, 想问他感觉如何, 但知道问了也是白问,无非得到一句“无妨”。问起了别的:“小舅舅,你的生父若真是淮王, 你……”
“是谁都只是个死人罢了。”谢从琰面无表情, “还是个输的一败涂地, 只留下烂摊子给我的死人。”
楚谣这就放心了, 小舅舅依然是小舅舅,没有变化。
他的生父是谁,的确没有妨碍,因为淮王和镇国公旧势力,在她父亲管制下,早已翻不起什么浪。
而谢从琰对党争朝政素无兴趣,只喜欢练兵打仗。
她又问:“寇凛呢?”
“找地方散心去了吧。”谢从琰偏了偏脸,瞧她担忧的模样,安慰道,“放心,他可是姐夫和袁首辅联手都斗不倒的人,虽不结党,却也是个政客。挫折大小,对他们而言无非是多缓一缓和少缓一缓的差别。”
楚谣点头:“但愿如此吧。”
谢从琰又道:“不过,我倒是希望你与他求个情。”
楚谣看向他:“求情?”
谢从琰道:“他准备诛了贺兰家满门。这还是轻的,找个理由,上报给圣上诛个九族也不是难事。”
楚谣一怔。
谢从琰道:“寇璇随便处置,不开心的话贺兰哲和贺兰茵一起杀了。但在案子上,贺兰家其他人并无大错,满门几百条命,寇凛这和滥杀无辜并无差别。当然,他滥杀无辜不是头一回,更是他的事情,与我无关,但贺兰老爷子对我母亲有恩,难得不来找我邀功,正是怕给子孙惹祸上身。寻根究底,贺兰世家之所以会有这一劫,也和老爷子当年多管闲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