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江”拔了后颈处极短的一根银针,面部扭曲,骨骼也咯吱咯吱作响。露出真容后,俨然是陆千机:“我哪里坑他?他自己多嘴不讨大人喜欢,我这是帮他指条明路。”
真正的段小江倒翻个跟头,从房顶落入廊下:“小河十二岁便被大人捡回来扔进暗卫营训练,是大人升任指挥使后培养的第一批暗卫中最强的一个,算是大人一手养大的,不可能因为他多嘴就弃之不用。你啊,无非是给夫人找心腹罢了。”
陆千机笑道:“你不是也没阻止我?”
段小江也笑道:“你对小河说的话都是实话,阻止你干什么?”
……
净房里。
贺兰茵墨绿小袄下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丝绸肚兜,露出两条藕臂与肩膀,胸前的春色更是呼之欲出。
不只是紧张还是冷的,浑身都在微微颤抖。颇具英气的脸上添了些楚楚可怜,别是一番动人。
她这猝不及防的举动,令寇凛微怔了片刻,但他并未转身或者移开目光,只将视线集中她脸上,面无表情:“贺兰大小姐这是做什么?”
“大人,十年前天水镇大地动与私采金矿一事,家母已经悉数告知民女。家父虽然算计了您,但请您念在他检举有功的份上,饶过家父,饶过我们贺兰家吧。”
这是贺兰茵第二次在他面前屈膝跪下,垂着颤抖长睫,低声恳求,“您要多少金子,烦请说个数目,倘若将我们抄家,财产多半得上缴国库,您得不到多少不是么?”
“恩,说的有几分道理,那本官要你们半数家产,留你们贺兰家一线生机。”她跪下后,寇凛的视线并未下移,仍是平视着,“但你父亲的人头,本官要定了,没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