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久远的事情,寇凛说起来时内心毫无波澜,见到楚谣的反应,他眼睛却骤然一亮,似乎摸着了窍门,将情绪调整到极为低落的状态,继续摇晃酒杯:“这算什么苦,本官在军中那些年……”
他开始讲述自己在军营里的悲惨遭遇,多半是真的,只将悲惨程度尽可能放大。
而楚谣边听边喝,一连喝下十几杯。
桌是圆桌,两人并非对面而坐,寇凛讲述时没有刻意去看她,因为他还是更喜欢她原本的样子,对着楚箫这张脸,虽说与她有着七八分相似,依然颇为怪异。
却在不经意间眼尾余光扫过去,见她脸颊微醺通红,浓密长睫上挂着泪珠,神态哀愁,又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寇凛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一时间疼惜和懊悔齐齐涌上心头。
蠢蠢欲动的想要把她揽入怀中,又极力忍住,只将手里摇的还剩一半的女儿红一饮而尽,杯底重重落于桌面。
楚谣连忙收拾情绪,帮他满上:“怎么了大人?”
“本官不值得你难过。”寇凛失神片刻,苦笑道,“你眼里的本官是个好人,是因为自相识以来,本官恰好与你立场相同,恰好帮了你几次。实际上你从未真正了解过,本官和想掳走你的那伙人从某种意义来说,同为一丘之貉……”
这些年来,他整日活在算计里,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歹毒的招数哪一点输给算计楚箫虞清的人?
有时候他能一眼看穿歹人恶毒的心思,多半是因为这些歹人根本毒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