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审视一把自己的跪坐之姿,抬头望了一把马车的雕花横木,深深地深深地提了口气后,转头望向犹自沉浸在小曲中的昭和帝。则见他比出个兰花指,做出个铿锵姿,指着我和穆临简,拔高调子嚎道:“侍郎啊!你太冲动!”
我爹一愣,也慌忙比出个兰花指,做出个忍笑姿,气沉丹田啸道:“儿啊!你太风骚!噗……”
以我这二年纵横官场的经验,此刻我若要非证明自己的清白,只会落得个乌漆麻黒的下场。
在这禽兽横行,败类称霸的朝堂之上,与其被人赶尽杀绝,尸骨无存,不如自己自行了断,保得全尸。
是以,我淡定地坐定,从容地扶了一把穆临简,忧伤地看了看他,再悲悯地瞧了瞧皇上和我爹,飘声道:“禀皇上,被您瞧出来了,臣冲动,臣风骚,臣瞧上了国师大人,臣戒断袖三年,今儿又断在您面前了。”
怎奈皇上和我爹都还未来得及反应,穆临简却忽而挑起眉头,兴味盎然问了句:“真的?”
我看了眼另一端满心期待答案,蠢蠢欲动的二人,义愤填膺地点点头,道:“真的。我断了,从今以后,哪怕你是老城墙上的一棵草,乌鸦身上的一根毛,小池塘里的一只虾米。我也……不会再直过来了……”顿了顿,我趁着最后一口气还剩了一点,转头又对昭和帝道:“望皇上恕罪……”
我满心以为这一番话,起码能暂且堵了我爹和昭和帝的嘴。未料穆临简慢慢拂了拂袖子,做出一副要为我解释的形容,口出狂言道:“禀皇上,无怪侍郎,是臣自己……”
后半句生生打住,真叫个引人春思无限。
我蓦地侧头朝他望去,则见他眼风里也似笑非笑地朝我看来。
“咝——”抽凉气的三叠声,源自我,我爹,和昭和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