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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长年累月吃避子药呢?还隐隐担忧着,总唯恐药力有疏漏?

谁也不想!

“那你为何还要用?!”

她心潮也涌动起来了,过去种种眼前飞逝,艰苦的,两难的,黯然的,她总爱宽宏体恤于人,但事实上她一路走来,她也会累。

既然他发现了,也好吧。其实并不想落泪,但眼眶骤一阵潮热,一退再退,后心紧贴的墙却无法再退,她仰首:“为何?”

她一抹眼睛:“你知道的。”

“你是如此憎恨楚家,乃至楚氏一族。”

“就比如这次取易州,我祖父率邓州兵驻方邑,你袖手旁观,从未有一丝动摇。”

她见傅缙要说话,她摇头,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你没有错,为主帅为人子,你当如此,我也没怪过你半分。”

“可这天底下的事情,有时不是道理能掰扯清楚的。”

这一次还好,傅缙不动,她最多拼上自己功劳,也能求得宁王改道,可下一次了?

若下一次情况更严重呢?

甚至楚玥没法阻止到祖父,祖父如梦中一样最终投了西河王呢?

楚氏会像梦中一样,一族尽丧于阵前和逃亡的路上吗?

甚至包括她的父亲,她的母亲,和她的小弟弟。

那届时,她该如何自处?

那她还能心无芥蒂,继续快快乐乐地当着傅缙的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