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险。”
烧终于退全了。
太医重新开了方子,叮嘱:“梳理肝气,宽宽老太太的心,万不可再郁结在胸了。”
思郁而百病生,尤其年纪大的人,张太夫人郁结难解是病情突然加重的元凶之一。
需仔细开解了,否则难保病势不会再度反复。
老太太病情稳定下来,还醒了一小会,虽人还极虚弱,但已恢复平日模样。
她撵人,让诸人俱回去休息,熬油点蜡守着她,没的不安宁。
张太夫人素来喜静,诸人便依言告退,不过傅缙和傅茂兄弟不愿,必要留着。
里头祖孙低低说着话,楚玥退出福寿堂正房,便听不见了。
雪停了,天有些灰蒙,秃树黑瓦白雪,她长长呼吸了一口气,沁冷空气盈满心肺,这才定了定神,举步往外。
一夜没睡,绷紧了神经,楚玥头有些疼,眼睛涩涩的。
她情绪有些低落。
“……承渊,我看见你母亲了。”
“我想她了……”
昨日张太夫人的喃喃悲鸣犹在耳边,心头沉甸甸的,甚至有一丝愧疚感,因为她也姓楚。
哪怕这并不干她事。
楚玥情绪不高,回到禧和居随意扒了两口饭就搁下筷子,人很疲倦,却不似平时般热切要睡,沐浴更衣后,沉默地端坐在妆台前,让侍女给擦着微湿的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