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那小王太医这会儿心里也是忐忑的紧,实在是自打进了太医院,这还是第一次登贵人门,且方才那位夫人的模样,分明对自己并不满意,慌张无措之下,更加心惊胆战。
待得被丁绍安领到房间里,但见里面黄花梨的家具,精致的妆台……当真是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奢华,明白要诊治的这位必是伯府要紧的人,不免越发紧张。
好在他水平还是有的,甫一探到梅氏覆了绣帕的白皙手腕,就不自觉“啊”了一声。
“怎么了?”丁夫人一哆嗦,好险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滑脉……有孕在身……只时断时续,胎儿怕是随时有性命之忧……”
“你,你说什么?”本是躺在床上的梅氏“忽”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却是带着哭腔张皇的回头,“宁妹妹救我……”
惊得赶忙扶住的丁夫人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这小王太医怎么说话的!看把儿媳妇给吓的,都开始说胡话了!
丁绍安也气得一把揪住那太医的衣领子:
“混账东西,如何这般信口雌黄……”
看到外面一团乱,本是因为有外人过来而避居内室的丁清岫如何还沉得住气,一下握住蕴宁的手:
“宁妹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适才是姐姐对不住你,求你,救一下我那小侄儿……”
如果说之前还是丁点儿不信,可亲眼瞧见蕴宁不过推拿几下,就让梅氏腹中孩儿有了心跳,再有外面太医的铁口直断,丁清岫早和小梅氏一般,把蕴宁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