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倒是与他爹娘都有些相似,虽看上去如他爹那般温和似水,守礼文静,可实际也有他娘的那股不管不顾的劲儿,否则也不会置雪海宫现下这般境地,只为救她了。
钟花道伸手轻轻拍了拍叶上离的心口,似是安慰地说了句:“你们一家子都是执着的人,遇见你算是我倒霉,大不了日后我对你好些,弥补你前几十年人生上缺失的爱。”
“卿卿姑娘呢?”叶上离问她。
钟花道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眨了眨眼,有些疑惑:“我什么?”
“你缺失的爱,能否让我去填补呢?”叶上离说后,钟花道突然觉得鼻头一酸,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事,却被叶上离看透,于是她伸手捂住了叶上离的双眼,有些无奈道:“不许用你的眼这样看我,就像是皮骨不留,被你看穿了似的。”
从入瑶溪山境内,前往瑶仙城坐马车不停不歇大约要五日时间,入瑶仙城后近瑶溪山,城内外的修道者明显比别处多了许多,乙清宗的占大数,其余便是九巍山的弟子,乙清宗内朴素的一辆小马车穿过街道并未引起多大的注意。
马车略过长市,被风吹起的窗帘微微摇晃,钟花道一眼就看见立在城中的长歌楼,浮梦一生的香味儿又飘出了十里地,今日离了瑶仙城,来日不知何时能再归来,迹云山上灵气稀薄,不利于修行,去了那里,也只能勉强躲过一时罢了。
瑶溪山并非所有人都欢迎其余门派的修道者,尤其是知晓乙清宗即将以器修弟子占领瑶溪山,好些客栈都开始赶人,街上偶尔能听见争吵声,曾经繁荣昌盛各派和睦,哪怕是妖修也能昂首阔步的瑶仙城,成了谁人都能欺负的对象,一片萧条。
萧条之中,唯有长歌楼兴盛不衰,若非有‘浮梦一生’好酒在,恐怕长歌楼早就被人推倒了。
钟花道心中略酸,推了推身旁看书的叶上离道:“叶真,你去帮我买坛酒吧。”
“喝酒无益于你的伤。”叶上离道。
钟花道伸手指着窗外逐渐靠近的长歌楼道:“我就要一坛,带去迹云山,不喝,闻闻便好,今日别,来日再归都不知它还在不在了。”
叶上离顺着钟花道的手看过去,久远的记忆在脑海中勾起,长歌楼内外与当年一样没有改动,变的是那时赤脚抱着八晶杖,坐在长歌楼堂内桌上喝得醉醺醺,随小曲儿起舞的人,现如今靠在他的身侧,依旧是只馋酒的猫。
眼看长歌楼便要过去,钟花道晃着他的胳膊,哼哼:“叶真,不买就真的过了,我不喝,保证不喝,恩公,叶神仙,叶大宫主,哎呀,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