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花道一缩脚,仙鹤愣了愣,头顶的红丹贴着她的小腿,慢慢闭上一双眼,尖嘴张开,鹤鸣如撒娇似的传来。
钟花道顿时觉得心中怪异,像是被什么治愈了一般,实际上她的腿已经不那么疼了,腿上的皮肤虽然被火烧伤,但昨日叶神仙已经给她上药,也喂她吃过了药,今日醒来,皮肤好了许多,只有部分严重的烧痕还要再等几天,唯一让她无法走路的,却是被封印在骨髓中尚未平复的狱火。
仙鹤似是安慰,钟花道被它弄得还挺不好意思的,于是道:“好了好了,做什么与我这般亲?我不待见你们仙风雪海宫的人,鸟也不喜欢。”
仙鹤闻言,又是一扭头,长长地脖子在她腿上左蹭蹭,右蹭蹭,还扑扇着翅膀落地绕着她转了好几圈,钟花道见状两臂的鸡皮疙瘩都要被这仙鹤给腻歪起来了,她挥了挥手道:“去!一边玩儿去,别贴着我,奇奇怪怪的。”
仙鹤被她训斥,有些委屈,低着头走到一旁,黎光殿的平台处,郎朗之声已断,恐怕是观礼结束,接下来要看的,便是今年入山的器修之人比武拜师了。
按照往年,当是观礼结束后便比武拜师,不过今年多了一道,便是岳倾川要先当着众多修道者的面,选出器修之主。
岳倾川观礼后,放下手中的茶杯,清了清嗓子道:“江山代有才人出,见了今年入山的弟子,本宗当真觉得后生可畏啊。天下众人皆知,十年前瑶溪山山主钟花道修道无忌,最终自食恶果,倾覆了器修满门,毁了瑶溪山千年根基,十年来,器修一门如无主之魂,无所依,无所去,乙清宗也只能略尽绵力,无法真正将器修重立。”
司徒十羽听见这话,微微皱眉,放在膝上的手逐渐收紧,深吸一口气,显然是不耐烦了。
岳倾川继续道:“十年,我乙清宗中多出一千多名器修弟子,比起当年的瑶溪山三倍有余,擅炼器者大有人在,又怎能一直埋没于小小的关山之中。器修之路,也是求仙之法,今日,本宗请诸位在此做个见证,便是今日,便是今时,便是此刻,本宗欲立器修之主,请能人做之。”
台下哗然,除了本就知晓的几人,就连乙清宗的弟子也有许多是不知情的,前两年才刚入山门的器修弟子纷纷抬头看向岳倾川,器修要立主,便是要从乙清宗中分化出去,一旦离开乙清宗,唯一能去之处便是瑶溪山。
立了器修之主,便是在五派之首的跟前当上了瑶溪山的山主,成为与他们同等地位的人上人,这等殊荣,并非谁都能享受。
岳倾川道:“自然!器修之主不可轻易立下,还需其余几派同意才可,正好今年仙风雪海宫的叶宫主也在场,五派之首齐聚,不如我们便在在场的器修之人中选出合适人选,此人选本宗不敢擅自决定,几位,方才台下弟子皆已展示,你们可有瞧上之人?”
无湛微微皱眉,朝岳倾川看去,司徒十羽嗤笑一声,挑起眉尾低声道了句:“果真老狐狸。”
昨日穹苍殿,岳倾川分明答应了叶上离的话,让他们各选出一合适人选再做比试,却没想到今日他当着众人的面开口,没违背了叶上离的话,却将从普天之下选出一人,变成了在现有的器修弟子中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