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给自己开脱,还是给我开脱?连你都觉得我对不起他?谁都能这么想,只有你不能!”
侯太医被衡光的声音震得手上的金针直颤。
元平低声道:“你是在怨我?怨我没照看好他?”
衡光一下子从榻上跳起来,侯太医按都按不住。
元平还是坐在那里,文雅安静,仰面望着站在自己面前,气得一时说不出话的衡光。
“我能怨你吗?我敢怨你吗!你是我什么人?你是我心尖尖上的血肉,别人不知道我的心,你能不知道吗!我舍得怨你吗!”
如喜连忙将宫人与太医都清场了,只将帷幔都放下,房门关好,留他们两个人在里面吵。
衡光胡乱把身上的针全拔了,元平看着他的动作连眨了好几下眼睛,终是没忍住,上前按他在椅子上坐下,掏出手帕,给他擦干净血珠,一边低声道:“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衡光不说话。
元平继续低声道:“刚才看到元嘉的模样……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我,你们兄弟俩就不会到这地步。”
衡光一张嘴,元平就俯下身,飞快地吻住。这个焦躁短促的吻一结束,元平就道:“我想过。”声音轻柔淡漠。
“你说过不在乎做尧舜,”他看着衡光的眼睛,“我记得,你也要记得。”
衡光仿佛被他那种冰冷的态度震惊,所有愤怒和伤心都消散了,神色安稳了许多。然后他握住元平的手,露出了笑容。
“我记得。”衡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