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章又召了周延信。两人又扯皮半天,扯到了齐修豫家的新生儿,周延信知道皇帝必然是在焦心子嗣,但就是摸不准皇帝到底想说什么。
周延信回去之后与夫人嘀咕了几句,他是个老学究,他夫人却是个通达大胆的,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在周延信耳朵边说了一句。周延信一听,立刻捂住老妻的嘴道:“罢了罢了,我还是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于是第三日天章又召他去,这次周延信明明知道皇帝想问什么,也开始装糊涂了。
天章终于忍耐不住,道:“我听人说,种子不行,再肥的土地上也种不庄稼。”
周延信心中咯噔一下,道:“微臣只懂医术,于农术上,实是无知。”
天章冷着一张脸,道:“若我将这后宫诸人比做农田呢?太医令可觉得这种子不好?”
周延信再不敢坐,立时站了起来。
他是真不知道天章是怎么想到这一条的。他为天章诊脉多年,从未觉得天章身体有异常。但若天章认定了后宫生不出孩子是种子问题,那第一个该死的就是他这个太医令。
如此一想,他简直要跪下了,也不顾比喻不比喻了,直言道:“陛下身体虽偶有小恙,但素来康健,绝不会是陛下之故!”
他只有一口咬死了不是天章的问题。
天章见他说得这般干脆,面上一喜,但他心中转念一想,就知道周延信为了自己也会这么说。
周延信有所准备,道:“不知陛下,有没有问过法尊……生子不仅是身体,皇子更涉及天理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