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章道:“你不由分说地打压他,不正好印证了孟家的担心?”
傅冉已经不耐烦坐得端端正正,斜倚在榻上,从怀里掏了只雕成南瓜形的小巧漆盒,拧开盒子,捡了里面的蜜渍桃脯边吃边说。
“陛下是要我将宝屏还给圆照宫?”
“我并无此意,那本就是应属皇后之物。”
“那陛下是对哪里不满呢?”傅冉将桃脯递到嘴边,天章的目光落在他细长白净的手指上。
“有很多方法可以拿回那座宝屏,而不是这样横冲直撞。”
傅冉直接道:“这样省心省力。我既然是皇后,在宸君面前,就是我说了算。”
天章耐心上课:“正因为你是皇后,不是江湖上的浪荡子,所以一举一动更应当再三考虑,无懈可击,只有行事温,良,恭,俭,以仁德服众,后宫才能安稳平和。”
傅冉的动作顿住:“陛下是在教我怎么做皇后?”
天章温和道:“你既是我的皇后,你有不妥之处,我当然要教你。你的妹妹当年……我什么都不用教,她样样都做得很好。磅礴,你可受教?”
傅冉的手落了下来,一旁的苏棉拼命给呆滞中的皇后使眼色。这时候皇后应该顺着皇帝给的台阶,服个软,来一句“多谢陛下教诲铭感五内至死不忘”,就能皆大欢喜。
但是苏棉和两仪宫中所有人的祈祷都落空了。
傅冉丢开蜜饯,轻声笑了:“我就知道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