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将疏长喻按进怀中,紧紧搂着他,像是要干脆把这人按进自己血骨里一般。

疏长喻见他这幅模样,嘴角带起了一个无奈又温暖的笑,也抬手抱住了景牧。

两个人就这般,在灯光下相拥而立。长久地,谁都没有说话。

疏长喻的肩膀都被景牧裹得阵阵发痛,才抬手推了推他。

景牧却将脸紧紧贴在他发际,带着笑问他:“少傅。”

“嗯?”

“你是不是也爱我呀?”他道。“特别爱的那种。”

疏长喻面色发烫,低声笑出了声,推了推他:“傻小子,整日都这般酸溜溜的——快些松手,那么大的手颈,把我弄疼了。”

景牧这才傻乐着放开他。

“那少傅,你方才在那儿想什么呢?”景牧笑着拿下他手上那本书,随便翻了翻便放在了桌上,接着就抬手去揉他的肩膀。

疏长喻顿了顿,接着若无其事道:“我方才在想,郭翰如的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应当还有好些年,但具体哪一年,我忘了。”

景牧闻言,也不疑有他,道:“还有个八九年呢,能等来郭翰如回来。这老太太虽身体不好,但能熬的很——你让郭翰如去反而好呢。他一辈子就是这么个小官,去治好黄河,可是大功一件,还能给他母亲挣个诰命回来。”

疏长喻笑道:“是了。若是我去,回来反倒要背个功高震主的名头。”

他面上的情绪藏着,就连景牧都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