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词正局促地不知所措。转角的沙发上,一侧坐着她,另半边,坐着另一个男人,那男人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他已经,看她一路了。
“这个……这个我一直想找机会还给你。”她抬手,把一枚钻戒放在桌上,那戒指很大,纵然是以他家的背景,也大的有点疯狂,一如当时的他。
崔明东拿着那戒指看了看,又看向她,女孩低头抿着嘴,也许因为当时留下太多开心的记忆,现在看到他,他的心里依旧有种难言的快乐,他把戒指在食指上转了转,低声说:“你和我,又何必这么客气。”
夏晚词立刻惊慌地睁大眼睛看着他,生怕他说出任何令两人难堪的话。
崔明东笑了一下,“怎么怕成这样。一跑还跑出去这么久。”
“……我不是躲你,”她呐呐地说:“当时……我醒来后,觉得太难堪,实在,实在没脸呆在这里。
直到上个月,上个月邓……他才硬要我回来,说在乡下我总不和人说话,嘴变笨了。”
不知怎么,她觉得在他面前提前邓翡的名字不合适,她闭了嘴,又怕邓翡回家知道她今天竟然见到了崔明东,心里七上八下的。
“真的变笨了。”崔明东说,觉得她多了种令人心酸的柔顺。也明白她担心的是什么。
他手里转着那戒指,戒指旁边的碎钻刮着他的手,摸着这东西,仿佛依旧可以感受到那一天的心情,他当时,是真的开心着。已经快一年了,从他醒来,知道不过是中了别人的邪术,可心里依旧留下了很多纯粹开心的日子。
像他这种人,除了小时候,很少有真心待人的时候,但那三个月,他对夏晚词,却是真心实意的,这种毫无防备的呵护付出,并没有因为清醒分别而抹去,难舍,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