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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解对这种事不大在意,只是四下看着,觉得有些新奇。

富贵人家有爱听戏的,多数自己家中都养了一班戏子,不过家花终究没有野花香,出了名的似都是那些流浪的戏班子,各家戏班想真正混口饭吃,总得有自己的本事,加上有时候倒未必单纯只是听戏,因此这戏园子来往游人士子络绎不绝。

近来因着几位达官贵人都来听过戏,戏园的身价价高水涨,门票钱不必说,还需有请帖,凡事一旦沾上请帖这东西,就显得千金难求了。脏道人不知道哪来的帖子,毫不吝惜,带着他们两个萍水相逢的人一道进了去。

外头已是车水马龙,里头更是人满为患,听戏的男女都有,不过女子基本都坐在二楼厢房里,开个窗户听瞧,因此一楼满座只能看见乌泱泱的男人。

沧玉落座前发生了些许不太愉快的事,有喝醉了的狂徒以为他是戏子,站起来就想动手动脚,玄解酒醒正烦着,险些当场血光四溅,好在那脏道人及时折返过来,拿酒葫芦把那狂徒砸晕了,慢悠悠道:“快些行,慢消停,可别叫咱们三人的座被人占去喽。”

脏道人神态自若,好似全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什么,自己砸晕了个什么人,直到落座那会儿才道:“你身后那小子怎跟头猛兽似的。”

问得好,可不就是猛兽。

沧玉笑笑,并不回话,他对戏曲没什么讲究,而今的戏子地位远没后世那么好,仍是归于下九流,勉强算门糊口的生意;写戏本的倒多是些有才华的书生,卖戏本赚点银钱度日,银货两讫后互不相干。

因此不管是唱的,还是写的,都没那么多讲究。

台上不按“规矩”唱,台下也就随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