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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衣轻睁开了眼睛,“只春桃一人?”

止水有些激动,爷今天跟他说了好多话啊,“是,本来属下想陪同夫人去,但夫人说没必要,只带了春桃一人去。”他说完听见里面没动静了,忙又叫了一声:“爷?”

“蠢东西!”裘衣轻在里面压着咳嗽骂了一句。

止水忙跪了下去,只听他飞快的吩咐道:“找太傅来。”

止水一惊,扭头看向了门口站着的康大夫,爷他主动要见人了……

康大夫忙跟他挥手让他去。

他去的快,回来的也快,那老太傅听说裘衣轻找他立刻换上粗布麻衣匆忙而来,这是裘衣轻第一次主动要见他。

他其实心里清楚的很,衣轻公子从小便是个柔顺之人,他是被一步步逼到了这般境地,他更多的时候是因为身为他父亲的儿子必须这么做,他也一直强迫自己做的很好,但他……一直没有真正的接纳任何人。

从后门一路进了嗣王府,白伯康走的快险些绊倒,被止水扶了一把来到裘衣轻的门外,见康大夫站在门外,那门大开着,里面散出药味和潮潮凉凉的气息,像是纳凉的冰融了。

衣轻公子不是畏寒的厉害吗?怎么还盛了冰纳凉?

他站在那门口看着厚重的床幔,撩袍跪在了门口,“老臣拜见王爷。”

太傅行如此大礼惊的康大夫和止水忙去扶他,他摆摆手望着床幔道:“王爷病重,老臣与其他旧部日日悬心夜不能寐,王爷能这么快好起来是苍天佑您……”

床幔之中传来几声闷咳打断了他的话,他听见一声冷笑,裘衣轻的声音虚哑的传出来,“苍天何曾庇佑过我?”

他父亲死时,他母亲亡时,他掉进冰寒侧骨的寒潭中时,他被困在宫中日日夜夜不敢闭眼,祈求上天救救他,救救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