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起话来脆生生的,像早春的黄莺,又像暗夜行走中,遇到的那盏明灯。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到了六岁那年第一次听到冷宫的窗户敲了两下,那个同样脆生生的声音问了句,“这里有人吗?”

从此以后,千年暗室,一灯即明。

可那是薛快雪啊,他闭上眼深深呼吸,命令自己,不要被……不要被她再诱惑下去了。

这边厢,明月辉完全没意识到司马沅正在走神,她充满憧憬地展望自己美好的未来。

她把司马沅看做一个亟待产出的商品,就像以前在公司带产品线,她每个环节、每个渠道都竭心尽力的负责。

作为业界最成功的女高管,她年纪轻轻便奠定了自己在业界的地位。

明月辉有理由相信,自己能带好任何一个产品,无论是产品,还是人——no problem!

然而此时的明月辉尚不明白,人和物是不一样的。她天真单纯地以为,自己绝对不会和眼前瘦小孱弱的少年,产生更深层次的羁绊。

“你方才问,那一天是多久。”明月辉继续道,“就是当你真正展开羽翼,君临天下的那一天……”

“君临……天下……”可能她说得太过诱人,司马沅不自觉地重复,他想伸过手,同样去触碰她的容颜。

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司马沅发现自己眼前的脸庞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他努力地抬起手,还有一点……还有一点点就触碰到了……

“司马沅!!!”明月辉尖叫出声。

她眼睁睁看着少年七窍冒出了鲜血,直挺挺地倒在了自己怀中。

第28章 他中毒了

“他中毒了。”陈凉真手持一根银针, 整根没入司马沅的后背脊梁。

取出来时, 整个下半截针尖变为了煤黑色。

明月辉本来双手捏着被衾,给司马沅遮盖住腰部以下的位置,忽见那半枚染黑了的针, 不由捏紧了锦衾。

“到底什么情况?”这样一个又废又小的宗王,谁这么闲对他下毒?

况且这段时间他都跟她生活在一起, 除了去塾师那里, 其他时间几乎寸步不离,别人也没下毒的机会。

“是一种名叫雀归的宫廷秘药, 因家父亲传,有幸识得。”陈凉真给人诊病的时候, 眉宇间独有的认真与傲气横生,这是对医术的绝对自信,也是她最熠熠发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