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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乔眉心皱了下,那天的经历在很长时间都是他的噩梦。

“您想说什么?”阮乔问。

“我想说,在你之前,跟秦总的是我。”

苏柯说完好整以暇地看着阮乔,半晌感慨:“你好像长大了。”喜怒都学会不行于色。

秦濯在阮乔之后身边再没有其他人,苏柯也隐隐听到些风声说秦总这次走心了。

他轻笑一声:“你不需要对我有敌意,我只是作为过来人想对你说一句忠告。”

阮乔神色淡然:“苏先生请讲。”

苏柯和阮乔一起走上天台,嘴角挂着不同于先前假面般美好的笑,他很怀念地说:“我碰到秦总大概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那时候我只是一个跑龙套的小演员,被塞到一个很脏的酒局,多人那种,我过去的时候先前那个人腿上已经流血了。”

“我当时太害怕了,没命地往外跑,快被抓回去的时候撞到了从另一个包间出来的秦总,我求他救救我,可能那天秦总心情好,就把我带走了,从那时候起我这辈子都变得不一样了。”苏柯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刘海,“是不是挺像偶像剧的。”

阮乔手指在护栏上敲了下,从容问:“苏先生,你叫我来不会是听你的回忆录吧?”

苏柯摇摇头:“我还记得那天你在ak昂着头说你们是真心的,说实话,挺打动我的。但是再长大几岁你就知道,找男人最是论迹不论心的。”

他仰首说:“我当然知道秦总心里从来没我,但他把我从泥潭里拉出来,给了我一个试镜的机会,我一辈子感激他,仰视他。说实话,他们那个位置的人,动动手指就能改变咱们

的一生,就算他真的给你真心,你能接得住吗?又有几个人配接得住呢?”

阮乔看着苏柯的眼睛,他以为苏柯还有什么新见解,但这些话跟五年前有什么区别呢。

五年前那天他清楚看见自己和秦濯之间的阶级鸿沟,所以笃定他们永远没可能。

如果那时苏柯对他说这番话,阮乔一定会梗着脖子说:“是,我接不住,所以我也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