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濯看着曾经的怀中人枕边人,一时恍惚。
纤细的手腕像风中一折就断的草,但他的手却是稳的。
稳稳瞄准着他。
阮乔的射击很好,秦濯知道,因为是他手把手教的。
从小多年画画的苦功夫让浑身都柔软的小家伙有一只力气并不小的手,他手稳,眼睛也灵,射击学起来很快。
“你要……对我开枪?”
秦濯咳出一口血,他不在意地抹了把嘴角,又往前走了一步。
“阮阮,你要对我开枪?”他看着阮乔的眼睛问。
阮乔没有看他,只是专心地瞄准他的心脏,他想那里应该是他为阮阮留过疤的地方。
“停机坪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路,你能保证在我们离开前不叫人阻拦吗?”阮乔问。
原来是为了和小伙伴能一起安全地逃离他啊。
可是宝贝,我本来就是要送你离开的。
只有秦濯知道,他这一架并不是为了阻拦,他只是……嫉妒。
对,无数人说他是可望不可即的天子骄子,可他就是被这种低级无用的情绪冲昏了。
他嫉妒两个根本没放在眼里过的小孩儿,嫉妒他们可以和阮乔在一起,可以和阮乔说同龄人才懂的玩笑。
他本该现在就放人走的。
可是就像十几年前宁愿自赴罗网被砍伤一样,秦濯笑了,原来他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成熟。
他说:“不能。”
我不能保证不让人阻拦你们。
所以你要对我开枪吗,阮阮。
陆然和喻肆已经回到阮乔身边。
喻肆在阮乔肩膀按了下:“乔乔,我来。”
阮乔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并没有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