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的时候那么帅气,充满攻击性,睡着了却是个无害的孩子。侧卧的姿势一直是蜷着的。
在罗域的记忆里,馥碗只有两种睡姿。当少年仰面规规矩矩地躺着,手也交握在腹部上的时候,一般都不是完全沉睡的,潜意识里的警觉性依旧时刻存在着,一有风吹草动,他就会第一时间起来。
另外一种睡姿,就像现在这样,柔弱的无害的,跟睡在襁褓里的小孩子没什么区别。
罗域眼底浅淡的笑意渐渐沉淀了下去,变成了有些深沉的温柔。
他看着馥碗后脑勺那撮翘起来的、卷卷的呆毛,注视了很久,最后伸手摸了摸,把呆毛压下去,转头下了床。
馥碗睡了一个多小时,醒的时候距离七点,也就差十多分钟。
他坐起来,看到放在床头的军训服,拿过来换上。
外面厨房里有声音,馥碗洗漱完打开门出去,就看见罗域一手端着一碟煎蛋,一手拎了只胖胖的牛奶罐,放到餐桌上,转头一见他,就说:“睡饱了?过来吃早餐。”
馥碗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拿了杯子自己倒牛奶。
罗域又端了几屉热腾腾的小笼包出来,和学校餐厅的完全不一样,馥碗一眼就认出那是罗域自己做的。
他给罗域倒了豆浆,脸上没什么表情,等对方也坐下来给他夹煎蛋和火腿,才说:“你早上有叫我?”
罗域顿了顿,说:“叫了,让你多睡会儿。”
“噢。”馥碗吃了个包子,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