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顾晏手中的拐杖挪了个位置,低低咳嗽了一声,问:“那我儿子呢?碗碗脸上也有伤。”

这话其实语气非常轻,甚至都听不出来责备,却莫名让人有种透不过气的压迫感。

教导主任当即背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连忙解释:“其实老师是要送馥碗一块去包扎的,但这孩子一直拒绝,我们也没办法强迫学生去做什么。事情的经过您也看到了,错并不全在馥碗,但他不愿意改口解释,我们也没有办法。”

顾晏听了微微叹了口气,说:“抱歉,是我误会了。能让我先和儿子说几句话吗?”

“当然没问题。”主任早就对馥碗没辙,巴不得顾晏这当爹的自己来解决,忙将他们俩留在了里间办公室,自己带着其他老师去了外间。

办公室里一时安静下来。

馥碗瞅了一眼空荡荡的室内,解下书包立着放在地上,自己蹲了下来,手指轻轻戳着猫。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总爱蹲着发呆,脚麻了就自己起来,也不用安慰。

顾晏心疼地看了一会儿小孩,步伐有些虚浮地走过去,也勉强跟着蹲下来,和少年对视。

男人看着身体状况就极差,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能让他额头一瞬间冒出冷汗。

他歇了几秒,等声音平稳一点,就柔声说:“碗碗脸受伤了,先去包扎好不好?”

馥碗抬起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面无表情地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