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势很严重。”罗域低头看了一眼馥碗伤痕累累的脚,问:“这样怎么自己离开?”
馥碗听了这话,竟是弯下腰,直接伸手,速度极快地把脚底扎着的最大的两块玻璃碎片拔了出来,眼看着双脚瞬间血流如注,他却眉头都不皱一下,用手撑着地,就要站起来。
罗域眉头瞬间拧起,抬手按住了少年的肩膀,铁钳似的手掌力气极大,力道却控制得很好,仅仅是让虚弱的馥碗动弹不得。
少年脚底扎着的全是细碎的玻璃,这么站起来走路,脚还不得直接废了。
馥碗脾气不好,被摁住了就很不爽,口气很差地说:“我是工具人。你知道的,不治我也不会死,熬几天就自己好了。”
罗域怔了怔,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
虽然他很清楚面前这小孩已经五天没吃没喝甚至没睡,身上的伤还不是一般地严重,但是,这是个没接受过社会主义知识教育的孩子,长期的非人训练已经让他习惯了压抑生理上的需求,跟他解释人不吃不喝流血过多会死,他显然是不信的,因为他的身体素质比常人更好。
沉默了几秒,罗域转而摸出了一只手机,对馥碗说:
“你先别急,我知道你的体质和普通人不一样。不过……”
罗域打开手机里的电子书app,随便搜了本高中历史课本,打开后,把屏幕转向男孩,低声说:
“我记得,你很喜欢读书。如果你跟我回去,我能安排你去上学,你可以从书上学到任何你想了解的东西,变得更强。”
这句话倒是戳中馥碗的死穴了。他活了十六年,住在地牢里也发展不出什么爱好,唯一遏制不住的就是强烈的求知欲。
那老头除了让他做超出人体极限的体能训练之外,什么东西都不肯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