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彦川似乎想起什么,低低窃笑,“我小时候还干过不少坏事,把我老师气得够呛。”
“比如呢?”
“比如……上课前在黑板上画鬼脸,把板擦藏起来,还有抓个死知了放粉笔盒里,把我们班主任吓得不行。”
陆允初噗地笑道:“然后呢?”
“罚站,好几次一站站一天。”周彦川说起往事不仅全无懊恼,还带点引以为傲的意味。
“那你之前是怎么想到帮着建学校的啊?”陆允初更精神了,“慈善的种类很多吧。”
“不是说了吗,自己不看书和帮别人读书没什么关系,”周彦川悠悠地呼气,“读书还是重要的,对大部分人都重要。”
“对你不重要?”
“没那么重要,”他嘚瑟兮兮地说,“但不是所有人都有我的运气。”
“你觉得你是运气好?”
“不止运气,还有实干能力,脑子灵活度啊,把握时机的眼光啊……这都不是书本上能学来的吧。”
陆允初一下就笑了:“你还挺自恋的。”
“你不自恋啊?”周彦川不以为意,“我看你更自恋。”
“谁说的?”
“可不是吗?有几个跟你一样在甲方面前拽了吧唧的,也就是我脾气好,”他的头枕在半屈的手臂上,“哎,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土啊?”
陆允初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周彦川直白地讨论这种问题,而且是在两人共处一室的深夜。他不觉别扭,因为对方的语气中没有抱怨、没有讽刺,让他产生了坦诚相答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