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一个崇尚野蛮文化、年轻一代为着兄弟叔亲情分在歧路上越走越远,外地人谈安城色变时,整个安城宗亲都希望有那么个人,有足够的能力和魄力将这种风向扭转回来。
乔时刚认识沈遇时,他是被当地人推举出来的那个人,在安城声望很高。
那时她还只是个在校大学生,民俗专业,暑期跟着导师做课题和调研,研究以安城为代表的地方宗族民俗文化,在这边待过几个月。
如今六年多过去了,乔时这几年也没再追踪过这个课题后续,并不太知道安城宗族发展近况,是依然保留着其独有的一面,还是慢慢被网络化冲散了,她完全不知情。
沈遇也没有告诉她的意思,转过头看她,“这几年还在研究地方民俗?”
乔时点着头,避重就轻,“工作嘛。”
沈遇长指轻叩着桌面,侧头看她,“又研究了几个人?”
乔时讶异抬头,“我研究的是民俗的东西,不是人。”
沈遇点点头,“嗯,那当初怎么研究起我来了?”
乔时突然就没话说了,族长,族长……她脑子里德高望重、白发苍苍、眉眼古板正经的老年男人,突然变成了高大帅气的年轻男人,虽然眉眼一样的沉敛冷漠,但到底是诧异大于其他,也就难免多了份探究的心思。
沈遇也不说话,只是眉目不动地看着她,“嗯?”
微扬的尾音让乔时不自觉摸了摸鼻子,“我只是研究族长这个身份。”
“毕竟,这年代,‘族长’这种身份还是蛮新奇的。”乔时补充着道。
沈遇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屋里开了空调,他从进屋就脱了外套,上身只穿着件白衬衫,双臂此时已交叉着环在了胸前,站姿依然闲适又随意的,但那种居高临下的逼视感却又从这种随意的站姿里透出来了,偏就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