洼田友江嘴里不断有血液涌出,双眼发红:“一起死……我们要死一起死……”
“不了,这地方太小住不下,留给您独享吧。”
纪慕夏拽着纸帘往后拉,一人一鬼仿佛在拔河。
洼田友江已经苍白浮肿的脸上,浮现一抹阴阴的坏笑,突然一松手——
他以为,纪慕夏会因为他的突然松手而栽倒。
谁知纪慕夏正等着这一刻,在他松手之前,以更快的速度松手,并且对谢秉言大喊一声:
“蹲下!”
与此同时,谢秉言在洼田友江的下半截身子撞过来时,以最方便也是最快捷的回击方式,错开一步躲开那一撞。
然后,纸帘带着洼田友江的上半截身子朝纪慕夏的方向飞过来。
袭击未果的下半截身子则朝着前方冲过去。
两个半截身子撞到了一起。
纪慕夏趁此机会,抓住飞出去的纸帘往下狠狠一压,把洼田友江的两半截身子再次压入纸浆池。
满池的血水沸腾了一般,翻滚着把洼田友江的两半截身子吞噬了进去。
明明是浅浅的纸浆池,此时仿佛一个无底洞一般,把洼田友江的尸体拖了下去。
一眨眼的功夫,尸体不见了。
血浆也不见了。
纸浆池再次恢复了原本浑浊的原木色,仿佛是他们的一场幻觉。
“你看这纸,上面出现了一些文字。”谢秉言最先发现湿纸的变化。
只见旁边放刚捞出来的湿纸的地方,湿的纸上出现了一行行血红色的字体。
血红色的颜色带着让人不舒服的感觉,一行行诗歌依然是竖着的,从右到左排列着。
“这鬼还喜欢写诗?看起来文采好像还不错。”
谢秉言颇觉有趣。
“用血写诗,行为艺术?”
“别念。”
纪慕夏一向谨慎,尤其是经历了一轮死亡游戏后,对待一些忌讳更是在意。
“文字是有灵的,古代巫术有言灵术,以文字和语言来施咒语。看到奇怪的文字不要写也不要念,看过立刻忘掉。”
那血红色的字体越发浓郁,浓烈的仿佛要从湿纸里面破体而出。
这血字仿佛有自己的意识。
“去看看其他人。”
纪慕夏说着,朝捞纸房的门口走去,却发现门被锁的死死的。
再一回头,那堆湿纸上的诗歌越发明艳。
红惨惨,偏偏带着一种莫名的倔强,不念出它不允许离开。
谢秉言看了看,掏出打火机:“要不,让它领悟一下魔鬼的厉害?”
湿纸仿佛被激怒了,血液从上面流向地面,朝着谢秉言的脚下蔓延过来。
纪慕夏看了看,突然抬起放在湿纸最下面的木板,整个把它抽到了纸浆池里。
“不听话就送你回老家。”
湿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