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t!”
导演没等他们进行下去,就面色不好的叫了停。
柏栩川抹了把脸,疲惫道:“导演,对不起我没演好。”
非秦看了看他,摇头:“你这是没演好吗?你这是没办法演。”
柏栩川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郑重道:“我……”
“打住。”非秦竖起一根手指,不在乎他想说什么,“我信你以前演过,但忘了……你没跟男人演过。”
柏栩川愣了一下。
看来非秦是把他的不良反应当做了直男对同性行为的恐惧……
他刚想辩解,却听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的贺衍之淡淡道:“这场戏放到后面再拍如何?”
非秦侧眼看他,挑眉。
“后面?”
这场戏对于沈河的心理转变非常重要,如果放到更后面,已经变得更加阴暗的“沈河”还能呈现出那种懵懂的状态吗?
“我是说。”贺衍之轻轻建议道,“给他放两天假。”
非秦哼了一声:“我本来就觉得……”
他顿了顿,果断道,“这么办吧,小柏,你休息休息,找一找状态。衍之,你帮帮他。”
柏栩川敛了敛眼皮,他心里很羞愧,对自己的表现不佳感到难过。
为什么就不能演出来呢,他问自己。为什么抗拒会自然而然呈现在脸上?
晚上下了戏,柏栩川在摄影棚外站了很久,盯着逐渐落下的夕阳,不知不觉蹲在路边,嘴里叼一根狗尾巴草。
双目放空,思考人生。
路过的工作人员都有点心疼了,曹媛蹦过来,手里拿两杯冰奶茶,递给柏栩川一杯:“想心事呀?”
柏栩川可怜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细细的哼气,中年少女曹媛女士一秒心空。
她简直想立刻回去揪着导演的耳朵,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打击这个努力而不得其法的小演员,人家明明已经很努力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她不敢。
她只能默默安慰地拍了拍柏栩川的肩膀,返身思考如何劝说导演修改剧本,删了这场比较露骨的床戏,换成比较蒙太奇的表现形式。
过了一会,贺衍之也下了戏。
他穿着沉星的标志老旧绿格子衬衫,领口规规矩矩扣到最上面一个,看起来又少年气又禁欲。贺衍之一边往外走一边想着什么,却听周遭都是窃窃私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