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台词没正脸的群演角色也可以,”萧凭说,“演尸体也可以,这些我都不挑。”

这下孙诚彻底听懂他的意思了,长长叹了一口气。

“那我去回绝大老板吧。”孙诚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萧凭握着手机独自在路口站了一会,四周的冷风像冰块一样直往他心里砸。

他试探着给雷浮潮打了个电话,不巧,占线。

他慢慢拣路牙坐了下来,又点了一根烟,把烟气吸进肺里,抬眼望了望近晚的蓝天,失声一乐。

·

整个晚上雷浮潮冷汗不断地流,凌晨吐了一点血丝,第二天早晨九十点钟才爬得起来,摸索到手机请了个病假,给燕白打了个电话。

不出半个小时燕白就到了,进门看见他样子不对劲,薄睡衣湿了一片,一径把他往卧室推:“去去去,回床上躺着,我帮你叫个外卖吃。”

然后燕白惊呆了。

燕白指着餐桌上的东西问:“怎么回事?不是你自己弄的吧?你瞒着兄弟偷偷地有田螺姑娘了?”

起初雷浮潮昏昏沉沉,根本没听准确他在说什么,只随口应答:“他工作去了。”直到燕白相当羡慕地又感慨了一句:“可以啊,男朋友说有就有,连个预警都没。”才反应过来,并且默认了男朋友的说法。

燕白只以为他是在“男朋友”走后开始的不舒服,没想太多,问明情况后开车把他送到了医院。

路上雷浮潮精神稍微好转了一点,想起来问燕白:“萧凭那边查到了吗?”

提起萧凭,燕白还是挺不乐意的。

“查到了,今天他应该在庆祝路的那个新棚子里。”燕白简直恨铁不成钢,“你能不能不惦记他了啊?有用吗?他要是真把你当一回事,当初会不管你什么情况,一走了之吗?”

这话雷浮潮就不接了。

过上半天才说:“生气归生气,他那段时间压力也的确不小。”

燕白嗤之以鼻:“压力不小,但不走人,坚持等到你供完他大学费用,撒腿就跑?”

雷浮潮就彻底不吭声了。

到医院折腾完检查开了药,雷浮潮请燕白吃了顿迟到的午饭聊表感谢,送走燕白,思索一下,抬步去看了看李阔峰。

李阔峰的情况不算过分严重,肯定不会住院太久,但也不至于立刻能出院。雷浮潮推门进病房的时候没人正在探视,李阔峰吃着水果,余光一瞥到他,眉毛立即拧起来了。

“你完了。”李阔峰简短地表达了要砸他饭碗的意思。

雷浮潮反手关上门,坐下来诚恳发问:“李总,你不记得救护车是我叫的了吗?你觉得我打的是120吗?”

李阔峰闻言一愣,因为昨晚救护车确实来了,这地方也确实是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