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渔打了他一下,某个念头蹿上来,他吸了吸鼻子,忽然正经问:“你觉得‘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就这样吗,一起写写作业什么的?”
时璨:“问这个?”
“嗯。”温渔把手抄进校服口袋,捏着里面草稿纸的一角反复搓。
太阳光稀薄的冬天,一起风就会加剧降温。他缩起脖子,觉得冷,卫衣帽子吊在衣服后头,犹豫要不要戴上,一只手越过肩膀拎起帽子给他扣到后脑勺,随后抓住帽檐往前扯了扯,差点挡住温渔的视线。
“其实我也不知道。”时璨说,难得没同他嬉皮笑脸。
温渔低头不语,踩了一下时璨的影子。那影子模模糊糊的,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他耳边是香樟独特的气味。
时璨声音变柔了,软绵绵地说:“但是,也不一定就只是写写作业,放学一起走吧,不然为什么非要确认恋爱关系而不是一直当好朋友呢?虽然男生女生做朋友,听上去就怪怪的,没这头衔不会被发现,也比老师揪着不放好……可我老觉得不是这样的。”
他的话让人心里不自觉地沉下去,温渔扭过头:“那还能怎么样?”
时璨抓着垃圾筐边缘的手指攒紧又松开,他笑了笑:“如果就这样的话,纪月怎么可能说出‘想考大学’这种话呀!”
温渔嘟囔了一句这倒也是。
他们年纪还小,对恋爱的定义单纯却肤浅,谁也说不清到底能从这段关系里获得什么,只有机会纸上谈兵地去指点旁人,遇到自己,更加手足无措。这样也好也坏,好的是天真无邪,坏的是太过轻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