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古人讲究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真想将这玩意儿剪短些。
这时,门突然被敲响,尉迟离不耐道:“本公主说了,不必服侍。”
“是么。”门索性吱呀一声打开了,柳罗衣手里拿着一条汗巾,冷清清地站在门口,夜晚的风吹过,尉迟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连忙上前将柳罗衣拉了进来,反手将门关上,责备道:“现在外面凉,夜里应当有雨,你怎么穿得这么少就跑来了。”
她看着柳罗衣身上的单薄衣衫,伸手替她拢了拢。
“方才辛然叫人同我说,你正在沐浴,她又不知为何吃坏了肚子,让我来给你送这个。”柳罗衣说着,将手中的棉麻汗巾递给尉迟离。
她没怎么敢正眼看尉迟离,眼神飘忽。
“她今晚是同我一起吃的东西,定是嘴馋,又偷吃了什么。”尉迟离摇摇头,接过汗巾,费劲儿地擦着头发。
柳罗衣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她手中将汗巾拽回来,然后指着一边的椅子,说:“坐着。”
尉迟离一挑眉,听话地坐了下来,两条长腿一搭,靠在了椅背上,任由光亮的发丝垂下去。
水顺着头发流到脖子上,又顺着流畅的颈线一路往下,淌进了看不见的地方。
柳罗衣又觉得浑身滚烫滚烫的,她强行将眼神移开,只机械般地帮她把头发擦干。
“我身上也没干呢,不如一起帮我?”尉迟离突然说,她换了个方向坐着,侧过身,然后眉眼含笑地看着柳罗衣。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如今只随意地套了一层衣衫,身上还有残留的水珠,随着她的动作慢慢滑落。
柳罗衣顿时僵在了原地,她往后退了退,手在发抖。
此时的尉迟离,可能是刚刚出浴,头发散开的缘故,既慵懒,又透着骨子里的媚意,一举一动仍然飒爽,二者冲撞着,却异常和谐。
且勾人。
柳罗衣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随后,她便红了脸,心中却埋怨自己,她方才干了什么?点头?替她擦身?
尉迟离显然也愣了一下,没想到柳罗衣竟然会答应,她微微勾了勾唇,站起身来,随手便将腰间的带子松了松。
柳罗衣下意识猛地转过身去,她将手放在心口,攥得紧紧的,眼睛也闭得紧紧。
尉迟离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禁失笑:“慌什么,我不是要脱衣服。”她将褙子从肩膀拉下去,露出一大片背脊,然后又坐回了椅子上,后仰靠着,微微阖眼。
今日她是真的累了,不止是身体。
柳罗衣慢慢转过头来,在心里骂了尉迟离一句,本来她还想着如何撩拨,现在倒好,尉迟离将她能想到的全都做了。
偏偏又做得这么理直气壮,清清白白。
尉迟离的腿修长,也很白,只是相对于她自己的,显得更加健康,松松垮垮搭在桌上,让人想起浅滩中立着的鹤。
她鼻梁高挺,即便是闭眼睡在那里,都不失凛冽,一对唇瓣恰好地抿着,让她的睡颜看起来并不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