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现在,就一个胡子花白老眼昏花的老大夫,和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瓶瓶罐罐。
然后,她还没反应过来呢,腿上便猛地传来一阵剧痛,尉迟离压低声音叫了一声,差点咬碎了自己的牙齿,眼前一片漆黑。
靠,真他娘的疼。
等她再清醒过来的时候,那大夫已经处理好伤口,拍拍屁股接待下一个人去了,而牵着她的那只手仍然没有松开。
柳罗衣看着尉迟离缠在裤子外面的麻布,有些失神。
“想什么呢,我还没死。”尉迟离说,她将手抬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柳罗衣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仍然死死地攥着她的手,连忙将手撒开,背在身后,脸又肉眼可见地红了。
方才还凶成那样,现在脸又变得通红,尉迟离心中想笑,嘴却只能疼得往下撇,她只好放弃了,苦着脸道:“走吧,我们去雇一辆马车,回府。
待好不容易回到了府中,她这才摊在床榻上,哼唧了起来。
“啊啊啊辛然,疼死我了!”
辛然看起来比她更急,她双眼含泪,围着尉迟离不停地转圈:“我说公主,您不就出了个门,怎么又受伤了啊?是不是又是因为那个柳姑娘?我说您已经救了她那么多次,也够意思了,不如就让她走吧。”
尉迟离捂住耳朵:“你之前还说让我留下她呢。”
辛然更急了,她小心翼翼地替尉迟离将腿摆好,然后抹掉眼泪:“我说让您留下她,是想着她一个姑娘也不会惹出什么乱子,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您次次受伤几乎都是因为她!”
“公主,您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救了她多少次,可她给您带来多少次不必要的麻烦,不如就多给她一些银子,您要是愧疚,便给些铺子田地,公主,真的够了,让她走吧,辛然真的怕……”
“嘘。”尉迟离似乎看到门口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急忙出声道,皱眉冲辛然比了个手势。
辛然虽然生气,但还是听话地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门便被敲响了,尉迟离开口说了一声请进,心中却叹息。
柳罗衣肯定听到了,她心思细腻,此时指不定多难过。
柳罗衣手里拎着一个药箱,慢慢走了进来,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尉迟离也看不出来她是不是听见了,一时间还有些慌张。
她试探性地问:“你,刚来?”
“嗯。”柳罗衣说,她在尉迟离身边坐了下来,将药箱打开,拿出药瓶和包扎用的绢布,“大夫叮嘱过,他不方便替你好好包扎,所以回府后要重新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