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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空气一片燥热。窗外蝉声不断,老师的声音像催眠曲。
明明是暑假了,联考也考完了,可因为五月地震耽误了一些时间,学校在假期安排补课,并且还准备再进行一次本校的期末考试。几乎所有的同学都抱怨着,甚至想尽办法告教育局。
我想,若是几天以前的我,应该还很开心补课吧。大家都说我这个想法很变态。丫也常常笑我居然把放假当噩耗,上课当喜讯。那时候我想说,因为丫你啊,上课就可以天天和你在一起了。
教师里的风扇呼啦呼啦地吹,不小心把几个脑袋也吹倒在课桌上,呼啦呼啦睡着了。
晕,我又走神了。我定定神睁大眼睛看地理老师对着黑板上地球的经纬度比比划划,突然又想起以前和丫是同桌的时候,她有时忽然问我问题,我一脸没听说过的表情,她总会笑,你又走神了。
我向右移动身子,很容易看到她的后脑勺。她坐在第二排,与我纵向隔了两个座位。她的背影很好看,长头发被整齐地束在脑后,头微微上扬,几缕发丝滑到肩的前面。左手习惯地撑着脸颊,她还是很专心,一如她自信的话,她说,我从来都不走神。
我笑了,可是却能够清晰地体会到自己的难过。
七月八日,我们调位了。还是同桌的时候,我最害怕的事情,甚至连做梦也经常梦见的问题终于发生了,那时候觉得自己不能想象,可是现在不仅成为现实,还必须接受。
也许稍微成熟一点的人都会觉得这种小事根本不算什么。
最难受的时候我向妈妈诉苦,妈妈也完全不理解,笑我怕改变。妈妈说,调位算什么,你们还是在一个班啊!可是妈妈你不知道,其实最开始我就感受到了一件事。那时候我发现同桌的时候,我们之间可以毫无距离,什么话都可以讲,可是一旦没有这个媒介,就像陌生人。我在日记里写着,距离,有时候真的是一切,对于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人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