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连豆浆都禁止带入。

简纯赶在进学校之前吃完了包子，又赶紧喝了两口豆浆补补，这才扔了垃圾进学校。

低年级生们依旧搬着桌子凳子去操场，简纯走在人群中，隐约露出一丝淡定又有些矜贵的神情。学校的鄙视链向来如此。

高年级瞧不上低年级，高中部瞧不上初中部——何况，简纯现在还是高三生，因为知识储备比低年级要高得多，算是食物链顶端的那种。

终于到了教室，不少人都精神不济，还有一会儿才上早自习，虞思颐还没来。

简纯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又去洗了把脸。

正回来，就看见黎樱正从楼道口上来。

“早。”简纯主动打了招呼。

黎樱喘着气，又看了看手表：“嗨，还有十多分钟啊。”

黎樱说着，又从书包里扒拉出一个小肉包，“早知道我就慢慢走了。”

简纯站在走廊上，黎樱也挨她身边儿站着。

黎樱说：“吃了没？来个包子？”

“吃了。”简纯说着，但还是伸手拿了一个包子。

小肉包软绵绵的，一口要下去，汁水四溢。

简纯舔了舔唇。

黎樱一口将包子给塞完，说：“纯姐你黑眼圈好重啊。”

简纯还在漫不经心地咬包子，其实眼神都在发飘，每一次睫羽的颤动，都是费劲千辛万苦在保持清醒。

“昨晚上没睡好，一直做噩梦。”

“梦到什么了？”黎樱下意识问。

简纯不说话了。

倒是余光一撇，正好看见了上楼的虞思颐。

黎樱愉悦地冲虞思颐打了个招呼，虞思颐也冲黎樱点点头，只是简纯收回目光，继续没精打采地转过头。

黎樱问：“纯姐你生气了？”

简纯说：“没气。”

黎樱又问：“真的？”

简纯转头，看着黎樱：“你看我这像是生气的样子吗？”

黎樱点头，再点头。

黎樱把垃圾袋扔掉，油乎乎的手就想要蹭上来拍简纯的肩膀，被简纯躲开了。

黎樱摆摆手：“我都看到了。纯姐你放宽心。”

简纯精神一凛，眼神也清醒了不少：“你知道了？”

黎樱点头：“是啊，昨天就觉得你们不对劲了，还想瞒我。不过这有我不能知道的事吗？”

简纯抿着唇，一双眼却将周遭都划出一个安全区，就怕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偷听到了她们的说话声。

“我不是故意瞒你的。”简纯说，“但我觉得吧，那么明显了你还猜不到，就干脆不说了。”

黎樱也点头，表示理解：“这又没什么，谁遇到这事儿也得觉得郁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