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凝冻期间情况特殊,别管什么车都人满为患,法不责众,最后估计不会有什么大事,但生意耽误了,少不得还要交点儿罚款,这一晚上挣的没准都得赔进去,跑长途挣钱的是货运,拉人就是赚个辛苦钱,他们自然不乐意闹大。

但这时候,忽然有一道冷淡的女声从后面传来,“不怕,到时候你们这车还是要负责把我们送回家的。反正是长途,耽搁几个小时睡一觉就过去了。”

这番话没什么火气,就像是陈述一个事实。纪春风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一眼,但车厢里遮挡太多,看不见人。

倒是售票员闻言,又转头去骂那男人,“你们这些男人也真是的,也不看看这是地方!再动手动脚,警察来了谁都救不了你!耽误了这一车人,到时候你可要给个交代。”

男人一直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脸,也没做出任何反应。想来也是知道在这个时候出头没好处。

售票员又对春风说,“行了姑娘,他不敢了的。要不这样,我给你换个位置,成不?”

“换位置就不用了。”春风扫了一眼那男人的位置,从包里摸出一把藏刀,“唰”的一下抽刀出鞘,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雪亮的白光,正正照在那男人脸上,刺得他瑟缩了一下。

她冷笑,“谁再伸手,我直接剁了!”又看向售票员,“车费退我。反正我也没拿着车票。”

售票员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似乎扭曲了一瞬,然后又笑起来,“成成成……”然后从腰间的包里掏出二百三十块递给她,动作倒是很干脆。

春风一手拎着包,另一只握着刀的手将纸币接过,捻了一下,笑着说,“老板,我上车给的是三百三。”

售票员咬牙又摸出了一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