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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之桢也心有灵犀地说起了西南通往东北的商路:出了西南大关,经过湖广再渡过长江,顺着运河把盐铁送至京城,至于之后的销路自有那些与平南王结盟或是一起做生意的人家接手。

这些人家多是在先帝那会得用,可在如今圣上跟前不那么得志的,当然费家算是个例外。

赵之桢揉了揉太阳穴,“我是猜不透费家人的心思,自家都出了太子妃,还跟平南王搅到一起,究竟图什么?”

后边半句他没直说:凭着费家的地位,直接去勒……收孝敬都比跟平南王搭伙私贩盐铁风险低,还赚得多呢。

元春听出了王爷的话外音,直接道,“王爷忒慷慨,一两银子就不是钱了?”

赵之桢好奇道:“哦?怎么说?”

“咱们府里都是上行下效,”元春轻描淡写道,“也就是大姑娘年轻,爱个首饰衣裳,可给她五千银子,她能花上好几年,还有得剩呢。您可知道太子的侧室日子怎么过?平时戴着的喜鹊登枝簪子,光上面的宝石就值大姑娘好几年的花销。这还只是个不大得宠的侧室呢!况且跟她们说话,她们的首饰衣裳都不见重样……就说这银钱是从哪来的?”她也隐了半句没说,连侧室都这样“嚣张”,太子和太子妃又该是如何啊?

不言自明,东宫大半的花销都是靠费家孝敬的。何况人家费家自己还有一大群族人要养活,朝中更有为数不少的臣子需要拉拢,每年动用的银钱数目自是惊人。

其实,圣上、他的妃嫔以及儿女们都不嗜奢华:都坐拥江山了,还需要跟乍得富贵的人家一样,四处显摆吗?唯独太子是个例外,因为这个嫡子来得不易,圣上和皇后都十分宠爱,甚至称得上溺爱。

皇后去世后,圣上有一段时日把对爱妻的追忆也化成关爱宠溺,全落在了太子身上:予取予求,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