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连那些早就隐居起来不问世事的长老们都来了,一个个皆手中捧茶,面带笑意的坐在檀木椅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站在门前的兰思柔。

有的还在小声讨论,这孩子现如今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长老好。”虽说兰思柔在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之前始终会紧绷着神经,但毕竟是自己曾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的长老,到底还是有情义在的,规矩和礼貌样样都不能少。

于是她便如之前那般,恭恭敬敬的对那帮长老们行了礼,继而转身坐在了弟子们准备好的椅子上。

“长老唤思柔来,是有什么事要说明吗?”紧接着她问,“若是想要兴师问罪,怪思柔自甘堕落那就免了。”

“若是想要叙旧,那等思柔办完了手上的事,自然会好酒好茶的送来与长老们畅谈的。”

“办事?”听她这样说,坐在她对面的崇光长老突然就勾起了嘴角,“是说你想要争夺掌门之位的事情吗?”

“是。”兰思柔点点头,不置可否。

“那倒也不必了。”崇光长老笑了笑,挥手命令身旁站着的弟子将一纸书信递到了她的手里,“你先看看这个再说。”

“是什么?”兰思柔问。

“你且看看便知。”崇光长老捋着自己的胡子一脸笑眯眯,“说不定,是你父亲曾经写给你的。”

一听到父亲这两个字,兰思柔的心底顿时就咯噔了一下。

那只拿着信的手也不自觉的抖了起来,信纸揉捻了几次这才终于铺平摊开。

出现在眼前的,是父亲那熟悉的字体——

致思柔。

……

兰思柔全神贯注,沉默不语的看完了那封信。

心底也逐渐涌起了一阵无法言说的情绪。

父亲在信中告诉她,其实在早些年的时候他便预知到自己命中注定会有一场的死劫。

那劫不知什么时候会来,也不知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但却确确实实是他逃不掉也跑不脱的宿命。

当年的兰让也曾尝试过多种方法,可最后却全部以失败告终,随着时间的流逝,死亡还是在不知不觉间逼近着。

既然如此,倒还不如坦然面对。

死掉其实也好,他亏欠了夙柔那么多,现如今兰思柔也在一天天的长大,清光派也在一日日的变好,他总算是可以去那个世界赎罪了。

因此他提前写了这封信,想要告诉兰思柔倘若他真的在某一天离去,万不必伤感太久,这一切不过是宿命而已。

甚至还提前在信中拟好了日后有关掌门之位的人选,倘若兰思柔愿意,那便将掌门之位传予她,望她尽自己所能守护好这偌大的清光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