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总是这般客气,还非要另开一间房住着。”那些刺客的行踪最后被查出来了,说是已经设法离开了长安城,不再担心楼里人多口杂,说出楼里来了位重伤的女子引来刺客,卫初宴这次就不必藏在袁柳儿房里,便在揽华楼另开了一间房住着,引来袁柳儿娇嗔。
出于皇帝安全考虑,太后入陵的消息直到今晨才宣发,然后便是南北军封街,卫初宴彼时已到了揽华楼,自然被困在了楼里,这一日长安都戒严,她无法离开,却也无法像上次重伤时一样安心呆在袁柳儿房间里,这时听见她半真半假地抱怨,卫初宴也只感到尴尬,不过,无论对方如何邀请,她都不愿过去了。
见她如此,袁柳儿心中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其实她觉得卫大人这样才是卫大人,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但是当对方真的如此平静受礼时,她又有些失落。
是她的魅力不够大么?
罢了。
陪卫初宴喝了一会儿茶,袁柳儿终究是不甘心,小心地试探着卫初宴对她的态度,也问起了卫初宴可曾标记过什么人。
卫初宴说没有,袁柳儿讶异了一番。看模样,这位卫大人也有十九岁二十岁了,常人十五岁婚配的多的是,像是卫大人这样,长相学识无一不差、又是做官的,还未标记过人,还真是稀奇事了。
“那大人可曾有过喜欢的人呢?柳儿在楼中这么多年,也极少见过大人这样的女子,您是心有所属,所以才一直守身如玉的吗?”
不大的房间里,两个人坐的再远,其实也隔不了太远。袁柳儿此刻的模样,落在卫初宴眼里,也令初宴心中隐约有了种感觉:这个姑娘也许对她有意思。
然而……没有感觉,也没有想法。卫初宴对袁姑娘,有的只是感激而已,为这姑娘两肋插刀她愿意,若是这姑娘以恩情换她娶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既然这姑娘还没有说出口,卫初宴就没有进一步。
对于袁柳儿的问题,她本来也想如实摇头的,但是不知怎的,脑中浮现了一个年轻的、总带着点冷漠的面容,她顿时呼吸一滞。
赵姑娘。
自从那日相别,赵姑娘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她猜想是和那次刺杀有关的,一开始,她觉得赵姑娘许是因为危险,所以不再出门,然而一个月、两个月、半年甚至一年过去,赵姑娘还是没有出现,她又有些惊惶。
难道赵姑娘受伤了?又或是……不对,不可能。她后来又四处打听过了,还央求吴叔打探过,都说那日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大人受伏,然而那位大人是没有受伤的,听说连轿子都没下,因此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是老是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