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是張燈結綵的街市。
低頭,便又是深吻。
情正濃時,季郁的手一如既往不安分地去解她的腰封,順著腰身繼續往內探入,纖腰薄肩,膚如凝脂的觸感使人心頭的火燒得愈旺。
謝懷柔眼睫眨動得有些快,輕輕喘氣,卻木木地坐著並未反抗。
「姊姊……」
季郁餘光瞥見木案上燃著的香爐,怔愣地記起來這是在哪兒,京城最大的青樓,屏風後必定擱置著香軟臥榻。
她遲疑著,動作停頓片刻,低下眼來,唇瓣輕柔又規矩地吻了吻她的臉頰。
「天色不早,我們得走了。」
地方不合適,那方收拾得乾淨整齊的香榻,不知睡過多少王孫公子達官貴人,抱著妓女一夜尋歡之地,她若是就在這兒要了她……
不合適。
季郁不捨得這樣對她。
謝懷柔聞言還是沒說話,醉後的她彷彿比平日裡更加沉默許多,微微偏開眼睫,使人探不明她眼底神色。
「傻姊姊,」季郁幫她整理好衣衫,決定回宮,還是有點鬱悶地捏了捏她臉頰軟肉說,「除了我,你再也不許陪別人喝酒。」
謝懷柔眼眸閃了閃,唇上揚了一瞬。
似欲有所言,最後卻還是沒說什麼的柔順點點頭,「好。」
「臣謹遵聖旨,」
聲音柔的,天邊的皓月聽見都忍不住躲到了雲翳裡去。
今夜,又有誰說得清是誰放肆誰呢。
—
翌日早朝。
季郁依舊把她喚到跟前面稟,商量事宜,處理朝政,面色神情和說的話都自然到彷彿昨夜無事發生。當然,謝懷柔也是這樣。
兩人心裡在想什麼。
只有各自知道。
直到奏折處理完畢,季郁屏退了女官留下謝懷柔一起用膳。
兩人私下獨處時,她照例喚她姊姊。
「姊姊昨夜睡得可好?」
「很好,」謝懷柔望著她烏黑黑眼眸裡漾著的水光,像只小狐狸,她按兵不動地把話拋回去,「陛下如何?」
「喔,不太好,做了個討厭人的夢。」
季郁揚著笑,嘴上說是討厭,卻明顯不是這個表情。
「姊姊,傷如何了?」
謝懷柔表情一僵,忍住羞赧說「臣無恙,多謝陛下牽掛,」
昨夜,謝懷柔剛走出碧瀾閣就磕到了額頭。
她沒留意到掛在眼前的木雕燈籠,撞上去時,還被開合的鐵頁蹭到了一小塊口子。嚇得裡頭的老鴇忙出來連連請罪,還免了應付的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