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梵一愣,也知道这事定然是瞒不过父皇的。只是她没想到,父皇会主动先发问。她还以为,父皇是看不起褚之遥这样身份的,决然不可能主动提起。
“她是褚之遥,南城褚家商号刚上任的老板。”
季如梵说这话的时候,语速很慢,声音努力保持着平稳,但她却一直小心观察着父皇。
刚才长跪着的膝盖很疼,双脚很麻,可是她站起身后纹丝不动,背脊挺直,保持着裕公主一贯的高雅和端庄。若是褚之遥在场,必定非常吃惊,娘子仪态之高贵,气场之qiáng大,怕是她在梦中都不曾想到过。
“季如梵!”
朱笔被狠狠拍在龙案上,季如梵的心里咯噔作响,父皇显然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
“父皇,褚之遥也是儿臣替自己寻的驸马。儿臣当初要去南疆找寻的梦中人,便是她。”
季如梵说这话的时候,略有些心虚。但眼前的形势容不得她露出破绽,她努力保持着常态。
皇上不再说话,只是冷冷盯着她。
这是父皇在做出重大决定,或是要处罚某位重臣时会有的神情。季如梵来御书房的路上,就已经设想过。
“袁一恒怎么办?忠远侯府怎么办?梵儿,你自幼跟在朕身边长大,你不会不知道这些事情的重要性。也不会不知道你这鲁莽的决定,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皇帝的语气越来越重,虽然没有厉声责骂,可是每一字每一句都重压在季如梵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