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坐在chuáng上,她恐怕已经要跌坐在椅子上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巨大的冲击过后,遗留下来的失落。

是的,娘子的这句话再明显不过了,褚之遥已经知道了。这个跟自己做了几个月名义夫妻的人,是当今最受宠的裕公主,是早早就被指婚了少年将军袁一恒的裕公主。

“怎么,害怕了?还是,失望了?”季如梵见褚之遥久久没有反应,有些急切地追问。

褚之遥摇头,但想到夜色中,对方无法看清自己的动作跟表情。只得开口说:“我只是太吃惊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说罢,褚之遥似乎马上反应过来,扯开被子,作势要下chuáng去行礼。被季如梵一把拉住,阻止她:“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大半夜地跪下给我磕头的。你就乖乖保持原状,什么都不需要做。”

“草民遵命。”褚之遥并无功名在身,虽然在南城颇有名声,但也只是因为家产丰厚。

在裕公主面前,她充其量,也只能是个草民。

季如梵不经意地皱眉,在她面前自称草民的人不少,可是她却不愿意褚之遥这样说。因为无形之中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也让她不知该如何继续下面的话题。

“褚之遥,你我之间,需要这样陌生吗?”

“草….我不敢。”褚之遥并不知道面对公主,要用怎么样的方式去相处。

季如梵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我将身份告诉你,是因为要兑现我曾经对你的许诺。而不是要你这样对我,否则我将会收回我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