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我们一起走。别再说什么一个人独活的话了,我也同样不希望你有事。”季如梵的声音不大,但若仔细听,就能听见她声音里的颤抖。

这不是害怕,也不是客套,这是真真实实的发自内心的羞涩与激动。这是季如梵生平第一次对一个非亲非故的人说出这样深情的话,她甚至没有意识到,她竟然愿意跟褚之遥同生共死。

当夜色降临,褚之遥跟季如梵背靠着背坐在厚厚的地毯上,谁都没有睡意。

“娘子,如果这次我们都逃不掉,你有什么遗憾吗?”褚之遥卸下面具,用最真实的自己面对共患难的季如梵。

“有,有很多。”季如梵平静地说。

“其实我也有。我会遗憾,没有好好孝敬爷爷,总是淘气,惹他生气。”褚之遥有些苦涩地笑着说。

季如梵想了一会儿,说:“我有很多事情没能来得及做,所以会很不放心。但是最遗憾的,也许还没来得及弄懂一件事吧。”

“嗯?听起来好深奥。娘子,有时候你说话,让人难以明白。”

“你想知道什么,其实都可以问。”季如梵知道平时褚之遥不是听不懂,而是不想懂。

褚之遥顿了一下,问:“娘子,你家在京城,不是做生意的吧?”

季如梵有些意外,仍然保持镇定,说:“为什么这么说?”

褚之遥笑了,说:“其实你做生意的时候,很多想法,还有做法,都不是生意场上的惯例。虽然想法更缜密,计划也更有章法,但跟我们生意人,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