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而已,有什么难的。

贺明臣有些骄傲地微微扬起下巴,在从桑眼里却像是一只傲娇可爱,期待夸奖的猫猫。

从桑的心脏柔软了一瞬,空闲的左臂轻轻抚上了贺明臣的脑袋,下意识地问道:“我, 我是明臣的伴侣吗?”

贺明臣轻笑两声, 将对方的手掌从自己脑袋上拉下来, 随后略显笨拙地一点点十指紧扣,最后对着从桑晃了晃紧握的手掌,笑着说道:“自然是。”

“已经盖章啦。”

看着紧握的两只手掌,从桑心中先是泛起一阵甜蜜,随后又是无尽的悲伤。

“明臣……”

贺明臣心下难道一声,终于要开始进入正题了吗?

于是轻声应道:“嗯,我在。”

嘴角挂着温柔的浅笑,贺明臣就这么看着从桑,神情柔和,仿佛永远都会陪伴在对方身边。

可是,从桑清楚地知道,这是错觉。

声音晦涩沙哑,从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只能感受到喉咙在机械地运动,声带也在麻木地振动发声,“明臣还记得千机一门吗?”

贺明臣眨眨眼睛,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异样,“那不是你的……”

后面的话,贺明臣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索性就干脆断在这里。

“怎么了吗?”

从桑沉默了一瞬,声音越发低沉,“明臣不记得了吗?”

贺明臣摇摇头,乖巧地说道:“不记得了,我现在只记得师父和你啊。”

仿佛被一把爱情的利箭瞬间射穿心脏,巨大的甜蜜过后就是更加绵密浓重的悲伤与心痛,从桑眉头微皱,右臂微微颤抖。

贺明臣微微眯起眼睛,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吗?是身体不舒服吗?”

从桑面色苍白,勉强地笑笑,胸口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痛苦,那痛苦如附骨之疽,深入骨髓,痛到他几乎麻木,“所以,明臣的世界是只有我和你师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