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耐刑便是剃去胡须,髡刑就是剃光头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样的刑罚在当时极具有侮辱性,再加上还要挨板子,可见殴妻的罪责着实不轻。

太子妃还是有些不甘心,愤然正欲开口,听到应翩翩说了句“有孕在身”,不由一震,忙问道:“你此话当真?”

应翩翩道:“刚才娘娘激愤之下冲到她面前,意欲掌掴,她护住了腹部。”

太子妃自己也是当了母亲的人,闻言浑身一震,不说话了。

皇上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你若是能保证她说的是实话,朕可以饶她不死,流徙江陵。”

应翩翩拱手道:“多谢陛下。”

傅寒青的目光不自觉被他吸引,他几乎淡忘了应翩翩的身上还有这样的一面,热忱、赤诚、温柔,依旧仿佛是初遇时的美好。

听到皇上答应了他的请求,他唇边泛起笑意,顿时,仿佛整个世界的污浊都被这纯然的一笑涤净了。

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应翩翩很少这样笑。

然后,傅寒青便看见吴蕴华绷紧的肩膀猛然垮了下去,一时间似乎想要嚎啕大哭,但她努力忍住哽咽,用袖子抹了把脸,说道:“那个人,就是宣平侯府的傅寒弋!”

傅寒青的心神总算从应翩翩身上收了回来,不禁愕然。

这个答案实在出乎意料,几乎谁都没有想到。那个瞬间,傅寒青心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怪异之感,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颠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