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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摸不明白, 奴才就更不晓得了。”

刘嬷嬷如今年纪大了,偶尔才会跟着婉绣出门,平常里就在永和宫里和今岽一同盯着,但她消息灵通, 人情练达各种关系比谁都要熟络。而她性格多年不变, 知而不言,是不会像知春等人那样毫无掩饰。

从某一点而言,这对婉绣也有好处。

至少婉绣也习惯了自己思量,直到知春带来了消息。她虽然是再三肯定, 但“主子走了之后, 皇上就遣了梁总管过来, 说是往后日子就跟在永和宫。”

“什么?”

婉绣掐着指尖,她看向了同样震惊的刘嬷嬷,“嬷嬷可知道些什么?”

刘嬷嬷轻摇头,面上很快又如平常般毫无波澜,她语气微沉的带着几分欣然,“皇上心思缜密,凡事都有思有量,奴才愚钝,唯有望洋兴叹。”

说完,她顿了顿抬眼回看婉绣,“不如娘娘仔细回忆一番,今儿个还有什么事?或者前些日子也可。”

前些日子风平浪静的,虽有忙碌的时候,但整日而言是清闲得意的。尤其是这一回阿玛和博启都没有归来,乌雅府院鸦雀无声,朝中百官许也有人亲近,但比之前年却是差了一些。她身在宫中虽然也常收到请安的帖子和礼物,年尾总览的时候只要上点心思,一样能瞧出不同来。好在康熙对于后宫之事都持平得很好,没有过于的抬举了钮钴禄氏一流,自然也就少了一些流言蜚语。

像她这样,一开始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以色侍人,到后来的母凭子贵,根基终究是不稳的。家中阿玛和博启的官途也走得格外艰难,一举一动皆在众人眼里。或许在康熙看来,也是有许多或好或坏的考量,这些都不是旁人能够置喙。这些婉绣都记得,不怪康熙,也不觉得他会凉了将士的心。

可至亲在外搏命,这一年里胤祾也因着离得太远没有团圆,心里难免有些不快。偏偏今日康熙表露这么多的好意体贴,但都是临行前的恩赐和许多东西换来的,她一时气不过,又想到他愿意让她走到外臣眼前来,索性就顺势发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