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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吉肯定知道他们的,船山先生王夫之、当湖先生陆陇其还有隐居在常熟虞山的顾祖禹可都是大家。儿子若是能在旁学得一二,那汗阿玛必定都会对我刮目相看了!”

胤祾坐在脚榻上,他谄笑着给婉绣敲着大腿,笑呵呵的求着,“只要额吉您说句好话,汗阿玛定然就爽快的放我出宫了!”

婉绣不以为然,“船山先生的唯物论和辩证法确实厉害,可你对这些向来都没有兴趣。”

“那是以前,如今儿子觉着他的言论颇有想法,应该谦虚学习才是。”

“那当湖先生的程朱之学也是?”

“他和顾祖禹可都有大用!额吉可知道顾祖禹是谁?”

“他编纂的《大清一统志》和《读史方舆纪要》略有耳闻。”

顾祖禹是明末年生人,多年隐居勤苦治学不理俗事。此人真的出名,是因为他历经二十多年采集正史、地志,旁及野史,参以山川考察,终于写就毕生心血之作《读史方舆纪要》。此书核心在于阐明地理形势在军事上的战略意义,以战守攻取应以分析地理形势为基础,无论起事之地,还是立本之地,都须审天下势而后定,否则就会败亡。

“可了不得!《读史方舆纪要》总论天下大势,分论各省形势、山川险易、物产户口、边腹要地设防、兵员粮饷。还有总图、京师图、九边图说、河海漕运图等,小到府州县等山川险要,还有卫、所、关城的沿革、方位……”

说到了兴奋之处,胤祾侃侃言谈竟是听都停不下来。婉绣愣是喝了一壶茶后,胤祾这才把这几位大家的能耐都说了。总而言之这几人都是早年可靠出生,在其学识里颇有建树,并非朝上那些只说不做的官臣能比。

胤祾有心向上,婉绣当然高兴。但是,“这些人都在宫外,且南辕北辙的,你哪里忙得过来?”

“这有什么,儿子一个一个的拜访就是了。”

“可这些老人家年纪似乎不轻了。”婉绣说得很委婉,她虽然不算多熟识,却也大约知道这都是到了耳顺之年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