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胤礽拍着肚子,忽然道。
近来两兄弟混在一起蹦哒,活动开身子后总是喊饿。身旁的嬷嬷太监闻言在侧间张罗出小桌子来,点心小吃尽是两人爱吃的。
婉绣离开的时候,还看到额苏里氏走了进去。她似乎察觉有人看着,回头间竟是轻蔑一笑。
这是摆明厌恶了。
“司账可要进去?”陈嬷嬷走来,看着里面低着头鼓着腮帮子的胤礽。
婉绣摇头,“太子近来乖巧,我就不去了。”
“可不是,这段日子太子和五阿哥一同玩耍骑射,感情好得很。倒是司门姑姑不知为何,总是借着奴才们的名头和太子说话。”
这些宫女中,陈嬷嬷和婉绣最亲近。眼看着太子长大后,身边的魑魅魍魉数不胜数。她胆小谨慎,本能的更偏向婉绣。这些该不该说的,她也似乎没有顾及。
“太子与皇上同住,底下的奴才多是司门掌管着,亲近几分也是难免。”
婉绣说得格外淡然,心里却有些意外的看着陈嬷嬷。陈嬷嬷不是多嘴挑拨之人,就是自己没什么脾气也曾恼她太过呆气老实,不明白康熙怎么就留着她伺候太子。不过今日,她倒是明白了些。
“太子眼见着大些了,嬷嬷辛苦几年大有好日子在后头。”
陈嬷嬷满是折痕的老脸上露出浅淡笑意,“承司账吉言了。”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婉绣忽然发现自己走了死胡同,每日只是盯着额苏里氏可有和旁人接触,却忘了她身为司门要职,不知道有多少的宫女从她手下经过。每年小选上来的宫女,乾清宫里的小宫女们,她若是有心就不怕没有她的人。
既然这么关照太子,那必定要从此处下手。
婉绣打定了主意,特意转着长廊走大圈,吐纳生气后回去关紧房门放出精神来。额苏里氏的屋内她曾留过印记,但是彼此办公的地方她却没有多去留意。依照她未露马脚的模样,保不准就是她平时眼皮底下可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