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身子是大好了,手都热乎乎的。”女儿家体寒,嫔妃们大多手脚冰凉。婉绣手不凉,拉了半天也不见出汗。康熙有些奇怪,“你不热么?”
婉绣一脸莫名,“皇上,这才刚立春呢。”
立春又如何?不还是拢着冬衣来上夜?康熙觉着自己都热了,偏偏有人穿得这么厚实都不出汗,看来身子也不大好。这么一想,康熙倒是有些可惜,“怕是你原在家中太娇气。”
“怎么会?”
“是么?”康熙似乎不相信,漫不经心。
这话可不能乱说,婉绣不服气的反驳,“奴才是最小的姑娘,长辈们也只是更疼我几分而已!”
平常还罢,可待在宫里小一年,这眉骨眼上婉绣倒觉得有人说了什么。乌雅氏一族十几支,虽是同姓却非同祖,向来是谁强谁说了算。可以说自家人也就是额参和其兄弟赫勒和三子柏赫,但兄弟也有亲疏,何况隔了两代人了。
额参与赫勒常联系,但是婉绣和婉萱的关系浅薄也窥见一斑了。
“皇上?”又是不说话,婉绣轻声呼唤。
“这几日你不用上夜了。”康熙似有心事,语重心长落下一句,不等跟前人有多迷茫,转身踢开衾被侧躺下去。
婉绣看他不像是生气,上前小心翼翼的捡起被角,不料一脚踢过来,被子踢远了。婉绣无语,“皇上,仔细着凉了。”
“热。”
康熙有些烦躁,婉绣闻言不敢再有动作,“那奴才敞开点窗?”
“不用。”
屋内一时静了下来,许久后一声烛火爆声,婉绣才轻步过去刚拿起剪子,床榻处却叫住了她,“不用剪了。”
婉绣回头,只见身影翻了两下,一条腿又勾着被子一角敷衍的搭在腿上。这动作太孩子气了,婉绣忽然想笑。
再这样下去,她都要忘记第一次给他磕头时的心惊胆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