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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绣诚心诚意的跪了一夜,她起初是生气,故意跪给额参看的。

身为女儿家,她曾有着让长辈头疼的倔强。赖着这份倔强,婉绣曾在额参跟前得了不少喜欢,但到了最后却只能咬破了唇,跪到天明。

跪到清醒。

她已经没有了退路,不为家人也要考虑自己。可锦衣玉食十数年,婉绣发现自己连勇气都丧失了。包衣不小选,本就是她逃避罢了。既然逃不了,那便抹去眼泪做好自己本分。

扒了衣服仔细检查,几番有模有样的筛选后——

剃发,冲澡。

忘记自尊,忘记自己,忘记脾气。

宫里的规矩极大,她和几个相熟的老包衣家姐妹送进来就被各自分配到老嬷嬷手下学规矩。

教养她的是入宫三十多年的刘嬷嬷,平时严厉刁钻,规矩说不得一丝差错。再加上头有人敲头点拨,嬷嬷们更是兢兢业业的鸡毛当令箭,使劲儿嚯嚯这群猪羊。

呸,宫女。

刚开始的时候睁眼就是挣扎痛苦,闭眼就是疼痛沉睡。

至如今前后丢出去七八个包衣娇女中,对外宣话的罪名种类繁多。手脚不干净有两个,私传信物有三个,乱闯禁地有一个。

还有一个,莫名的就丢进了浣衣局,供人笑话。

这个连基本理由都不给的妹子,宫女们猜测万分,各种内部消息窜动活跃乏味的宫中生活。好像别人的不幸,任由自己胡诌之后就能抚慰心灵一样。

闲着需要安慰的时候,婉绣还颇有心思的根据曾经小说和电视的茶毒,深以为然对方要么长得太美犯了哪个主子的忌讳,要么就是心有歪念,但出师未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