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泊舟合拢佛经放回原处:“能看见了。”

“什么时候,刚才我许愿吗?”

寒风吹拂,空气似乎滞留了一会儿。

如果说是刚才许愿后能看见了,很浪漫,说不定真能骗过去,但蔺泊舟有片刻的停顿,随后轻声道:“不是。”

孟欢启唇:“那是什么时候?”

蔺泊舟:“总兵府那几天。”

孟欢歪头想了一下,那就是两三个月前。

他想到了鸡汤里那几颗被加进去的枣子。

是那时候?

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来,他心里有些堵,闷的好像受不了,但孟欢还是认真问原因:“为什么要装看不见呢?”

“对他们来说,为夫像某种控制不住的野兽,哪怕放在笼子里他们也会忧虑,害怕出笼就会兴风作浪。能让他们放下戒心的方法是剪掉野兽的爪子,拔掉牙齿,打断腿脚,哪怕放回山里也成不了的病虎。为夫依然装作失明,便是想自证是个废人,让他们放下戒心。”

……能接受的理由,毕竟性命最重要。

孟欢点头,理解地嗯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可心口那种堵堵涩涩的感觉并没有褪去,胸口很闷,可脑子里又空空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孟欢逛寺庙的兴致一下子没了,摇了摇头:“回去吧。”

来的时候高高兴兴,回去的时候气氛沉默。

孟欢走前面,蔺泊舟走后面,中间隔了一两步的距离。

手里空荡荡的,孟欢习惯了牵着看不见的他走,现在也没牵了。

被寒风吹着,心里不满的点越来越清晰,蔺泊舟不告诉他恢复视觉的事情,让他多担心了三个月,孟欢觉得很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