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关侯为加官进爵和荣华富贵,不惜战时行党争,诬陷本王造反。陛下心里既然有了疑虑,那本王便去向陛下澄清,仅此而已。”

洛峰神色比方才还要意外,张了张嘴,似乎不甘信:“王爷还要去见陛下?这不是送死吗?”

蔺泊舟发缕再被风吹了起来,笑意清淡。

“此心光明,不畏鉴照。”

官场许多话还是说得漂亮。洛峰摇了摇头,谨慎地左右打量,似乎在寻找什么:“王爷的护卫——”

“陛下以为本王造反,本王便将护卫遣回了团营,独自回京面圣以打消陛下疑虑。这里没有护卫,只有几个健仆。”

干干净净,身无别物。

这样的蔺泊舟,造什么反?

洛峰表情终于变了:“王爷,陛下辜负你。”

“没有辜负与否,陛下长大,本王自然该将权柄交还给陛下。”蔺泊舟笑了笑,探指,忽然点了下自己的眼睛。

“洛叔。”

洛倦看向他:“嗯?”

“本王也许瞎了。”

洛峰一愣,他迎着风雪看向蔺泊舟的眼睛,所有人都知道,蔺泊舟眼疾复发时不能视物。当年一身绯红花衣冠绝朝廷,鲜衣怒马的摄政王,和现在眼瞎潦倒,病气萦体的蔺泊舟的相重合。

洛峰年纪大了,看见人很多人起高楼,宴宾客,看见别人楼榻了。

蔺泊舟是头一个,让他感到可惜,心痛。

“王爷以后的打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