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得竟如此之深,隐约含着血腥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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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难民们要么赶路,要么出去做工,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孟欢意识清醒时,看见蔺泊舟坐在床边,他里面穿着一件雪白的内袍,身姿清正干净,坐着,端着碗正在喝药。

孟欢怔了下:“他们把药端来了?”

“小厮送来的。”

孟欢毕竟给了柴钱,老板算是负责。

孟欢点了点头,坐下:“药熬好了?”

“好了。”

“不能让他们把药渣倒了,晚上还能熬一次。”孟欢精打细算。

蔺泊舟低头喝药,孟欢再也睡不着,就把兜里剩下的钱都拿出来,放在床上,仔细的数了数。

今天捡药花了三百文,一副药熬一天,还有三天的量。他和蔺泊舟住在这儿,一晚八十文,早中晚饭,省吃俭用也要三百文。

“一,二,三,四……”

孟欢白净的手指扒拉着铜钱,越扒拉,心越拔凉。

还剩二百文,再不搞钱,也许就明晚,连这个破房子都住不起了。

“……”

孟欢有了种火烧睫毛的紧迫感。

像是开学在即,作业没有写完。

毕业在即,工作还没有找到。

落到这个境地,孟欢不算特别惊讶,毕竟朱元璋还要过饭,可他和蔺泊舟再不想办法,真要活不下去了。